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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离君自然怎么也想不到,赵洞庭能用瓷罐做出地雷那种威力巨大的东西。
但他向来多疑,还是将这事记在心里。
这时,李恒突然问道:“革大人打算何时攻岛?”
革离君也不瞒他,道:“五日后卯时在西流渡口集聚。”
李恒轻轻点头,又道:“届时我和张帅率领五千军马为革大人掠阵,如何?”
他和张弘范手下现在就剩下这么多能作战的士卒了,而且还都是守卫驻地的预备队。
革离君听他这话,只当他是想顺带着捞些军功,日后元皇帝忽必烈追究他们战败之事,他们也还有个功劳抵过,也不介意给李恒这个顺手人情,笑道:“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李恒又道:“可我军无船,还得仰仗革大人。”
革离君摆摆手,“无妨无妨,战船嘛,我雷州多得是。”
雷州近海,这些年元宋征战,革离君除去私募士兵之外,也的确造了不少战船。
李恒心中微喜,站起身拱手道:“那就多谢革大人了,我先行告辞。”
革离君便亲自将他送到府外去。
他怕是也想不到,李恒刚离开他的府邸,嘴角就已经泛出阴冷的笑容。
他和张弘范损失五万军马,哪里是掠阵这点小小功劳就能够功过相抵的?
……
那头,柳弘屺回到家中,兀自怒气冲冲。
他的夫人见到自家夫君满脸不忿,疑惑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柳弘屺将夫人拉到室内,叹息道:“革大人要弃宋投元,率军攻打碙州岛!”
“什么?”
柳夫人大惊,“革大人怎的如此不讲忠义?”
她对自己的夫君自然也是极为了解的,知晓自家夫君素来都是主张宁死不降,更莫说攻打大宋皇帝。
柳弘屺忿忿地拍着桌子,“想他革离君初来雷州为官时,也是忠义凛然,真不知道如今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柳夫人轻轻握住自家夫君的手,柔声道:“他久居高位,执掌大权,心性变化也是使然。”
柳弘屺摇头感慨,“人心不古啊,食君俸禄,竟然不忧君所忧,反而助纣为虐。
只可惜现在雷州府我能说得上话的人除你之外也就只剩区区数人而已,这些话要是给别人去说,怕是立刻得绑我去见革离君,然后将我杀之后快。”
柳夫人不禁忧心忡忡,“那革离君有对你动手之意?”
柳弘屺道:“我在堂上说必定听从他的军令,他倒是没有表现出要对我动手的意思。
不过我冲动之下曾呵斥祁书才不忠不义,革离君肯定能揣摩出我的心思。
我估摸着纵是不对我动手,也会对我有所防备。”
柳夫人瞧瞧屋外,轻声道:“那夫君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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