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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探出头后,黑亮的两个眼珠四处张望,望着望着,目光正好和老先生睁着的眼睛对上,小家伙吃了一惊,头马上缩了回去,随后‘咚’的一声,象是从高处跳下摔在地上的声音。
“窗外是谁?别跑!”
老先生怕小孩子摔坏了,忙出声叫道,随后站起身来快步来到窗前向外观看,只见十几步外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向院外狂奔,裤子上沾满了黄土,显然是刚刚摔在地上时沾上的,低头看,窗外地上散落着四块青砖,其中两块摞在一起,估计那个小孩儿就是踩在上边向屋里窥探的,小孩子跑得很快,只一眨眼,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影子。
屋里屋外这么一闹,那些读书的小孩子们哪里还坐得住,一个个丢下书本都跑到窗边看怎么回事儿。
“咦,那不是天天吗?”
其中一个小孩子惊讶地叫道。
“天天?庆友。
。
你认得那个小孩儿?”
老先生转头问道。
“当然认得啦,他上个月才和他姑姑搬到咱们镇上,就住在我家的客房。”
叫做庆友的小孩子答道。
,…,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捋着颌下的山羊胡,老先生自言自语道,眼光一扫,这才发现一帮小孩子都趴在窗户上向外看,于是把眼一瞪,“谁让你们停下来的?还不快去背书!”
先生的话就是命令,比父母的都管用,尽管很不情愿,小孩子们也只有回到书桌拿着书本,继续摇头晃脑的背诵起来。
监督学生们继续背书后,老先生的目光又转向窗外,那里叫做天天的小孩子早已不见踪影,不过,那双黑亮中透着灵气的眼睛却在他脑海中久久不能挥去。
放学后。
向老先生施礼道谢后,田庆友背起书包正要离开,却被老先生给叫住了,“庆友,你带我去天天家看看。”
老先生吩咐道。
“哦……老师,您找天天干嘛呀?是要向他姑姑告状吗?”
以为是今天被天天扰乱课堂秩序而去兴师问罪,田庆友有些担心地问道,看起来虽然那个天天搬到梅龙镇不久,便已经和他建立起不错的交情。
“胡说,老师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不要瞎猜,前边带路。”
老先生把脸一板,沉声吩咐道。
见老师不高兴了,田庆友哪里还敢多嘴,乖乖地走在前边当他的向导。
,…,
两个人穿过两条街再拐过一个弯。
眼前现出一家客栈,客栈名为悦来,规模不是很大,通算起来不过十几间客房,不过在这个总共不过百十来户的小镇上却是唯一的一家,所以生意还算不错,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坐在门前的长椅上晒太阳,左手捧着个红泥的茶壶,右手拿着把蒲扇,哼几句小曲儿扇两下扇子喝一口水,然后再接着哼着小曲儿,要多悠闲就有多悠闲。
“爹!
袁老师来了!”
田庆友大声叫道——长椅上的男人正是他的老爸,也是这家悦来客栈的老板田大义。
听见儿子的叫声,田大义转过头来,见自已的儿子带着塾馆的老先生正往这边走来,田大义赶忙放下茶壶蒲扇站起身来,“袁老师,您老怎么来了?是不是我家笨小子又闯祸了?您尽管说,看我怎么教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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