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个几日又回来一会又失踪了也是有的,好似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进出宫门的人。
但她的脾性却像极了阎猎羽,这叫安云宫的一众奴才都怕极了,深怕一个不留神就得掉了脑袋,就像是前些日子一个不长眼的太监在她看得见的视线范围与人说说笑笑,正巧就叫她不顺眼了,于是那太监与另一个宫的宫女被当场斩断了头颅,血洒红了安云宫那个小花园。
摔碎了花瓶,她忽地笑了,言语却异常的气愤:“把通行的牌子收回是么?”
这时,她的近身待女上前来报:“主子,陛下召见主子于夜宴菊苑,方才差得大太监臣文来传。”
那股子奴意似乎开始熄灭,又听近身待女再说:“方才大太监臣文已转交回了出行令,似是陛下并不是想要囚禁主子,或许这几日陛下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故才暂时收回的出行令。”
唇角微微扬起,这时她眼里哪还有是么愤怒,似乎待女说的话总最得她意,她赞许的说道:“你说的话,总是这么好听,也只有你,才最了解本宫。”
关于她对自己的称呼,近身待女早已见怪不怪,再说了,她的主子还没正式登基,君王驾崩的事也一直隐瞒朝野,而如今又为了方便扮演了她人的角色,自称本宫不足为怪。
赫连幽韵跨步远离那碎了一地的花瓶,来到衣柜前看了看,含着笑意说道:“都说桃花最是醉人,就这身吧。”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拿起一个小瓶,将瓶打开将瓶里的粉末往衣裳上洒了点。
近身待女上前缓缓地褪去了赫连幽韵身上的素色裙纱,换上了层层叠叠的桃花霓裳裙,整理时指尖拂过的袖口和裙摆还能隐隐嗅到属于桃花的清幽香气。
淡粉色的柔滑锦帛为内衬,待女熟练的取着另一个小瓶里的粉磨沿着衣襟内抹了一圈,再将这衣裙轻薄如蝉翼的素纱外层也点了些许,这才说道:“主子是要梳妆毕便先行去陛下那,可需要奴婢再传膳过去?”
“你是想说,怕本宫累着么?”披肩在背后形成层叠宛如垂落的飞虹煞是朦胧,其实也是想盖住这气味,不叫它丧失太快。
精细的桃花花瓣为手工绣制,点点散落在肩头,与裙摆上从远处看亦真亦幻好似片片桃花瓣自然坠落在裙纱,只着了衣裳便觉着甚美。
待女又搀扶着赫连幽韵来到梳妆台前,开始做发式,这才一边做一边说道:“魅香总是消耗体力的,主子身子精贵,不可不吃。”
赫连幽韵看着镜中的自己,脸颊上隐隐泛起的微红,唇角竟有了些少女情怀般的羞意,是想起了春宵暖帐之事了,她心情大好,便笑着说道:“那你便传吧。”
待发式做好,她忽地想到什么,又折回取了一个素磁小瓶,点在了双耳上,这时那待女又说:“主子,这个未免太过刚烈。”
她笑:“你懂什么,这几日陛下一直在忙,哪有那份闲情逸致,再说那么多女人夜夜都伺候陛下好好的,只用魅香对陛下而言,兴许还不足够。”
说罢,她噙着笑意:“起驾。”
一回来,他就热心的去生火,一点都不急挂着脚上的伤。
海月云不做声色,去取了药来,解开他捆绑的纱布静静的替他换药。
“明个我们就去看看能不能出谷。”毫无征兆的句子打破了沉寂。
她抬眸只对上那双温柔的眸子。
天意果真是弄人的,早先她初遇他时,面具下的眼眸是何其的冰冷,如今却可以如此温柔,如此清澈。
海月云将视线移开,接手了他正在烧烤的鱼:“你脚伤好些再去。”
“好。”他笑得甜甜的,甚至是不假思索就回答,应得奇快,叫她有些生气。
你就那么想要尝试叫我忘了仇恨么?
这就是你的爱么?
唇咬了咬,她决定了,明个她自己去找,此时不便再说什么,免得又坏了气氛。
阎少羽只笑笑:“骗你的,知道你想离开这里。”
拨动着火星点点,火光在眸中跳动“如果离开了这里,你我会如何?”
鱼的香味四溢。
他只是淡淡的笑着,全然不似是问出这句话的人,则她,未答。
良久,她说:“那会在湖边,你唱的歌……”
“啊,那个歌啊,是偶遇听见渔夫们在唱,觉得有趣,可惜那会还得赶路,只听了那么一段,也就只会唱这么一段。”说罢他笑了笑:“若是有机会,真要再去去那里,听完整首,到那时再唱给你听。”
“你唱得太难听。”骗你的,你唱得很好。
“别动。”她的肩被他轻轻一抓,好似怕她忽然站起来,那仔细的眼神只盯着她的发,海月云这才一木,他是在看什么?
见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从她发上取下了那朵花儿,“看”花上不知何时叠来了两只蝴蝶儿,一个素黑一个彩翼,却像是天生一对相互叠起翅膀,驻足在花蕊上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