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皆谨慎地笑着打哈哈,心中却是在思量,这个伯母倒是能屈能伸,派了那么多人守着静王府,愣是找不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所以她不得不小心应对。
至于抓周还是她心灵福至早一步勘破,所以让这大伯母借势崛起,其实在知道纪妃进宫找隆禧太后起,她就猜她的意图,所以一早就掌握了那个大侄儿喜欢吃什么,遣阿三潜进内院悄然在胭脂盒上涂有李许喜欢的蜂蜜,所以才能引得那个小孩儿伸手去拿放进嘴里,最后还舍不得放手。
此时在后院厢房里的静王妃一脸怒火地将儿子手中的胭脂盒抽开,上面沾满了小娃儿的口水,湿辘辘,黏腻腻的,厌恶的一手扔开,一巴掌拍在儿子的屁股上,“我让你当众丢人……”
小娃儿哭了出来,白肥的身躯不停地扭动,大眼儿挂着泪珠控诉地看着母亲的暴力。
静王李蒜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不悦地吼道:“你还要不要脸面?太后及一帮宾客还在,现在就打孩子,你是不是想把这件事弄得天下皆知?”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怪我喽?”静王妃出身虽然不高,但却小有脾气。
“好在我过来看了看,要不然还不知道你在做这蠢事?有打儿子的空闲还不赶紧遣人去查一下抓周的纰漏是怎么出的?”李蒜怒喝了一声。
静王妃原本还想辩,丈夫的话提醒了她,这回顾不上其他,赶紧调派人手,把那盒被她气忿下顺手一扔的胭脂盒拾回来。
李蒜看了眼这蠢货,着奶娘给小世子抱身衣物,待会儿太后娘娘离去时再抱出去。
他不耐烦地背着手转身去戏台那儿陪宾客,回廊处的灯火通明在夜色中倒是极为美丽,只是他无心欣赏,对妻子一直各种不满意,隐隐听到风中有哭声,不悦地左右喝道:“都是死的吗?大喜的日子容人在哭丧,还不去制止?”
左右忙认错然后去寻那哭丧之人来教训。
李蒜这时候仍难掩满脸的怒火,气忿地走着之时却撞上了人,正待要发怒,却见对方苗条纤细的身子急忙爬起,青丝微垂衬得一张脸蛋更见美丽,双眼微微上挑颇为勾魂,算是清丽面容上的一抹亮色,不由得发起了呆。
“公子,小女子失礼了。”女子的声音很轻柔,似搔着男人的骨头一般。
李蒜其实一直被纪妃拘着,没敢有出格的表现,及长妻妾数人都是母亲安排的,也听母亲话不在青楼楚馆出没,所以他对女人的认知是很浅薄的,静王妃不得他的心,其他的妾侍没有风情,在女色上他一直表现良好。
但这样性子的人也有可怕之处,等他真正见识到具有风情的女子时,缘于男人骨子里的本性就会冒头,犹如此时这女子的嗓音就让他失神了好一会儿,直到一股幽香蹿入鼻中,方才回神,全身俱是一震,“没……没关系……”
“那就好,不然小女子就罪过了。”
看着眼前这笑脸如花的女子,李蒜似被她的勾魂眼勾去了魂魄,怎么会有女子的声音如此勾人,清丽的脸容与勾魂眼形成了鲜明对比,这样的女子不知是谁家的?
正待要追问,后头就有奴仆的脚步声响起。
那个女子遂一脸惊恐,急忙道:“公子,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若让人发现小女子与公子单独相处,小女子的名声将受损,小女子先行一步。”提裙就往一旁的岔路而去。
“哎……”李蒜提步就去追。
无奈奴仆赶到及时,“王爷,那哭泣的女子已经解决了。”
被阻拦因而失去了佳人消息的李蒜回头一脸气恼地伸脚就朝奴仆的心窝处踢了一脚,“坏事的东西。”
一脸气忿地他背着手道貌岸然地往前方而去,心中一想到那名佳人就似有人在搔痒痒般浑身难受,这是他毕生见过最勾魂的女子,拳头暗暗握紧。
丝竹声不断,戏台上的舞姬使出浑身解数跳着,在这和谐的气氛中,突然有人惊呼,“快来人啊,院子里有狐精咬伤了人……”
“什么?”有人惊呼。
隆禧太后皱紧眉头,哪来的狐狸蹿入静王府?还是狐精,简直是荒谬至极。
纪妃怒喝,“出了什么事?没看到太后娘娘在此?居然还大声喧哗。”
“不,不是,是出了事情……湖边有死人……还吓着几位在那儿的贵女……”很快就有奴仆上前禀告,“她们……她们说见着狐精出没……”
立即有大儒喝道:“无知妇孺,子不语乱力乱神也,世上哪来的狐精?”
隆禧太后不悦地挥手让上方的丝竹之声停下,严厉地看向那个跌坐在地的奴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多时,有几位花容失色的贵女被人扶了过来,她们的脸色苍白至极,人群中的贵妇发现是自家女儿的赶紧出来抱在怀里,急呼,“我儿到底怎么了?”
纪妃做为主人家自然也要上前问候几声,然后就追问事情的经过?
其中一名先缓过神来的贵女惊惶不定地道:“我们在那儿说说话,忽然听到有女子的尖叫声,那时候大家都还没怕,所以大胆地凑过去看,哪知道……哪知道居然看到有狐头长相人身的精怪在吸那女子的血……好可怕……”脸埋进母亲的怀中。
“那狐精是怎样的?你快说,不然就是毁我静王府的声誉。”纪妃怒问,威势十足地警告道:“这事非同小可,可不是玩笑。”
几个贵女面面相觑。
“我见着那狐精身上披着杏黄色凤凰图案的披风……”有人嗫嚅道。
“我……我也见着了……”立时又有人做证。
“待我们看到它时……它急忙蹿进花丛中……那被咬的女子……死了……”
杏黄色凤凰图案的披风,这不是李凰熙的?
众人一时醒觉,两眼睃巡起李凰熙的踪影,却发现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