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钱墨墨以手掩唇,回以亲切微笑,“妹妹怎生的这般客气,不是说了吗,都是自家姐妹什么上座不上座的,以前姐姐不是就跟你们说过了吗?在文院里可没那么多的规矩,妹妹若是忘了待会儿让丫头再说一遍就是了!”
悠然心中不由的兴起一丝恨意,钱墨墨这话无疑是在提醒她,她曾经为奴为婢的身份,这些日子府里的闲言碎语已经够她承受了,她以为成了亲之后就会好一些,毕竟是主子的身份,下人就是要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开口,没想到,下人不说,还是会有人说,说的隐晦,却比下人的语言更加令人厌恶!
掩饰自己的心绪,微微抬首,道:“姐姐当初说的话,悠然时刻记于心中怎敢忘记,只是,这新妇敬茶是绝对不能乱得规矩,虽然说,悠然知道是悠然进门给让姐姐和相公为难了,姐姐和相公恩爱,悠然却掺和了进来破坏了姐姐和相公的幸福悠然自知有罪,悠然本不愿如此,奈何腹中已有了孩儿,悠然不想自己的孩儿被人嘲笑是没有爹爹的孩子,还请姐姐看在孩儿的份上原谅悠然!”
钱墨墨看着眼前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丫头,心里一阵冷笑,才多久啊,原来胆小怕事的丫头竟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她真的想知道她的这般变化究竟是自己自己隐藏的真面目还是被人强化改进过的,要是真的是后者,那么,她倒像想哪位高人讨教一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调教出这么一个人才当真不易,想当初她进门之后为了改变文院那群古板丫头可没少下功夫,直到目前为止还有几个丫头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呢,她记得,那时候见到悠然的,她还觉得这女孩子心性单纯就是胆子小了点,一心还打算好好下一番功夫让她强势一些,没想到会有人快她一步,现在的悠然可不是之前那个纯洁的小丫头可比拟的,她怎么忘记了,人越是单纯就越是容易被人利用,越是胆小也就越容易成为别人的棋子!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怀疑是悠然自个儿想要飞上枝头做凤凰,所以才会选择爬上主子的床,只不过后来细想了一下,才发现是自己高估了她,听到这件事情之初她的确是觉得是冲着她去的,她首先想到的便是‘情’,因为她初到徐府,不可能会在其他的事情上与人结下什么梁子,但是,越是想下去越觉得不对,这件看似缜密的布局却故意留下了空隙,比如为什么要让人知道她相公在回文院之前见过小正太,再比如,为什么好死不死的她在那时候刚刚就睡着了,亦或者,为什么那日早晨非要在她跨出房门足以听到文院的动静时悠然才叫出声,还有很多诸如此类的小问题,每个细节都看似巧合合理,但是串在一起就显得刻意的多了,她可以用她实在不怎么样的人格保证,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完全冲着她的,只不过,大小姐她好死不死的当了别人的炮灰,还是被人轰的比较惨的那种。
“妹妹,你这说的哪儿的话啊,没错,之前我确实是很介意有人来与我共同分享我家相公,所以才闹了一阵性子,不过后来也想通了,男人谁没有三妻四妾的,相公只是纳你一人进门,我也算是女子中比较幸运的了,至少现在相公的心还是在我身上的,这也就没什么好计较了,再说,这件事不怪别人,眼看着我进门就一年了,可是我这肚子偏偏不争气,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什么动静,所以婆婆让有了身孕的你进门也是情有可原的,这样一来,相公也就后继有人了,而我也就不必为此忧心了,所以,妹妹,无需说对不起,姐姐我反倒应该谢谢你才是!”
高谈阔论之后,钱墨墨伸手扶起悠然:“还是别动不动就跪了,现在不比从前,你腹中的孩子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他还是我们文院的宝贝呢,你老是这么跪来跪去了,可别动了胎气!”
当然是宝贝,她还等着他出生之后看她怎么跟众人交代呢,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这局可就算是白布了!
悠然有一丝错觉……她在钱墨墨的目光之下,好像什么有种被人赤裸裸盯着的感觉,好似她心中所想的一切都被她看的清清楚楚,在她面前她就如同戏台上唱戏的小丑一般,而她,就是那个看戏的人,一边笑着,看着,一边给她打赏……